梁鸿:城市化与乡土中国的思考
    还是先从梁庄说起吧,说说我看到的乡村现状。
    2008年我回到家乡梁庄做调查,重点调查了梁庄人在梁庄的生活,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到废墟与新生的并存。这其中,废墟是指外在的废墟和内在精神的废墟;新生是指新建的高速公路、新房、所谓的经济发展、农民挣钱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我在梁庄住了5个月,发现许多的新生都只是非常表面的东西,是一些硬性的、可以量化的、让我们看到的事物,是政府、官员,知识分子们可以说的数据,那些乡土内在的伤痛是看不到的,这包含个体精神的、情感的和环境的伤痛。
    在梁庄,我重点考察了老人和妇女的精神状况。我五奶奶的孙子宝儿是在11岁的时候淹死了,孩子6岁的时候,父母出去打工,五奶奶带着孩子生活。90年代中后期进行大规模建设,就从河里挖沙,每一里地就有一个挖沙机,按道理下面钻多深是有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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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义:不应用西方人的鞋来量我们的脚
    听了梁博士的演讲我非常感动,相信很多人跟我一样被感染了!梁博士是站在生命的立场、大地的立场来看待事物。我认为当人们什么时候开始回望乡土了,我们的乡村就有希望了。
    梁博士是学习文学的,她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而我是学哲学社会学的,在梁博士讲述着鲜活的语句,传递那些有生命力有气息的时候,我则在进行着非常深刻的哲学的思考。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发展方式是我们每个人、每个民族都要思考的三件事情。这是我们的方向,比行动重要。而现实是,中国的行动力太强了,方向呢?太少人去思考了。说到生活方式,城里的生活真的那么幸福吗?我们的食品都没有安全保障,吸入的是含有PM2.5微粒的空气,这样的生活是健康的吗?我们有什么理由来说乡村是落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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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国:小农经济能否支撑现代化?
    两位嘉宾的讲演很令人感动,一个从文学角度,一个从公益实践层面,都偏于感性。我本想先谈感性,但还是决定先从理性谈起。
    首先,从两位嘉宾发言里可以看出,现在的人对“西方”、对“现代化”和对中国传统文化有许多的误读,这是60年来形成的惯性思维。例如,五四运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批判,是对“封建专制”批判的思想启蒙运动,对德先生(民主)和赛先生(科学)的追求,这不是“西方化”问题,这个历史任务在中国并没有完成,任重而道远。而近年来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下对“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宣传,又把“西方文化”放在对立面上批判。许多人习惯性地认为“西方”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城市化就是高楼大厦(一说就是美国纽约曼哈顿),不关注自然,不人性化,不如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云云。这是对“西方”的误读,事实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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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凤瑞:进城是农民的根本利益所在
    对于梁鸿老师的著作以及她所表达的观点,我非常感动。从理论思考,我有几个问题提出。第一,农民工问题。农民工进城出现了留守儿童、空巢家庭等一系列社会问题,但这是中国社会的进步还是中国社会的后退?农民进城是理性选择多于被逼无耐?还是相反?中国现在号称是50%的城市化率,有30%的劳动力从事农业。我写文章的时候,讲过一个基本观点,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但是农业不具有物质财富的代际积累功能。我们可以继承秦始皇的兵马俑,可以继承明代的长城和故宫,但是不能吃那时候的粮食和猪肉。一定时期农产品的社会需求弹性较小,是有上限的,因为农产品是有机物,不能长期储存。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从事农业的人越多,物质财富的积累能力越弱,社会就会越穷。三农问题的难点在于农民增收,核心问题是农民人多。只有减少农民,才能富裕农民,而减少农民的根本途径就是城市化,让农民进城。刚才秦先生讲了农村和城市劳动力的竞争问题,农民工做的都是苦脏累险的工作,这是城里人不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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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云:不要把城市与乡村的发展对立起来
    这个论坛是城市思想者之间不同火花的碰撞,这些思想存在着相同点和不同点。可能在不同观点的讨论之中,我们可以对一些问题得到更好的把握。感谢梁老师、廖老师和两位专家的点评,使我深受启发!我觉得,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人口众多,各种矛盾交合在一起,现代化、工业化、信息化、城市化,再加上中国的特殊国情。其他国家贫民窟的人跟我国的农民工问题还不完全一样,我们既有留守儿童,又有土地问题。我们要考虑经济问题、还要考虑社会和人的关系。特别在今天“十二·五”时期,国家和政府提出转变经济增长模式,我认为它必然意味着要转变我们对整个发展的认识、观点、机制以及我们的行为方式。归根结底我们必须要进行对现有制度的改革,特别是在政治领域的改革,在我们面临的深层次的矛盾挑战情况下,不这样进行下去,我们没法前进!原来是GDP牵着鼻子走,以至忽略了社会发展,所以我们并不是在经济和社会和谐发展的轨道上在奔跑,这就导致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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