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14日,“住建部发布第一批中国特色小镇名单,有你家乡吗?”的新闻成为微信朋友圈的热点,多日居“城市化网”日排行和月排行榜首。据悉,这是《住房城乡建设部 国家发展改革委 财政部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建村【2016】147号)7月1日出台以来,认定的第一批127个中国特色小镇。

  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关于公布第一批中国特色小镇名单的通知》(建村【2016】221号)同步发布的《住房城乡建设部 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关于推进政策性金融支持小城镇建设的通知》(建村【2016】220号),要求发挥政策性信贷资金对小城镇建设发展的重要作用,做好中长期政策性贷款的申请和使用,不断加大小城镇建设的信贷支持力度。

  “城镇建设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天人合一;依托现有山水脉络等独特风光,让城市融入大自然,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要融入现代元素,更要保护和弘扬传统优秀文化,延续城市历史文脉……”2013年12月12—13日在京举行的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给我国特色小镇的建设指明了方向。

  2015年12月20—21日,中央城市工作会议在京举行,强调各城市要结合资源禀赋和区位优势,明确主导产业和特色产业,强化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产业协作协同,逐步形成横向错位发展、纵向分工协作的发展格局。

  2015年11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第二次全国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工作会议上说,要扎实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加快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建设美丽宜居乡村,提高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水平。

  据不完全统计,2016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单独或联合各部委发布的乡村建设文件达13个,涉及政策性金融支持、统筹整合使用财政涉农资金、美丽宜居小镇、美丽宜居村庄示范、定点扶贫、改善贫困村人居卫生条件、传统村落、优秀村规民约和绿色村庄等,其中以特色小镇发文最多,也最受关注。关于传统村落保护工作涉及的部委最多,包括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文化部、文物局、财政部、国土资源部、农业部和国家旅游局等。

  这一系列政策反映出,在推动1亿非户籍人口在城市落户的大背景下,特色小镇建设所代表的就地、就近城镇化,正成为实施我国新型城镇化国家战略的一大抓手。

  2016年10月13日,住房城乡建设部部长陈政高在杭州召开的特色小(城)镇建设经验交流会上说,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小城镇迅速发展,出现了一大批充满活力的小城镇和具有潜力的特色小镇,促进了经济社会发展。小城镇具有促进城乡协调发展、农民就近就地城镇化的重要作用,具有绿色发展的优势,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平台。但也要清醒地看到,小城镇存在人口承载力低、基础设施薄弱、缺乏特色、城镇布局不合理四个方面的主要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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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进城镇化和特色产业,是特色小镇建设的两大核心。一方面,随着特色小镇建设的推进,实现了就近、就地城镇化,尤其是中西部地区城镇化的一大抓手。另一方面,通过相关体制改革,培育特色产业,可以实现全国小城镇建设水平和发展质量的提高。

  浙江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夏宝龙说:“小城镇一头连着城市,一头连着农村,是城与乡的‘纽带’和‘黏合剂’,在城乡发展中起着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 要让一个个洁净小镇、活力小镇、风情小镇镶嵌在浙江大地上,与美丽城市、美丽县城、美丽乡村交相辉映,共同构成一幅迷人的美丽浙江诗意大画卷。

  自2016年8月3日住建部《关于做好2016年特色小镇推荐工作的通知》(建村建函【2016】71号)下发以来,从媒体公开报道的情况看,全国大多数省、市、自治区响应迅速。如北京市:政府出资引导,百亿重金打造42个特色小镇;天津市:到2020年,天津市将创建10个市级实力小镇、20个市级特色小镇;河北省:要建100个特色小镇,每个投资超20亿;山东省:到

2020年创建100个特色小镇;湖南省:在来五年将建设100个特色小镇;甘肃省:将用三年时间建成18个特色小镇;贵州省:三年投资1152亿,建142个示范乡镇、特色小镇点缀贵山秀水;广西:将打造百个特色示范镇,每个投资不低于2000万;广东省:到2017年建成30—50个独具岭南魅力、环境优美、形态多样的省级特色小镇,到2020年建成100个左右省级特色小镇,产业发展、创新发展、吸纳就业和辐射带动能力显著提高,成为广东省新的经济增长点。

  2016年10月13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总经济师赵晖在贵州省黎平县召开的第二届“中国传统村落·黔东南峰会”上说,将有1602个村落列入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加之前三批的2555个,中国传统村落将达到4157个(不包括港澳台地区,下同)。这标志着我国已经形成世界上规模最大、内容和价值最丰富、保护最完整、活态传承的农耕文明遗产保护群。

  据悉,目前我国大陆地区有行政村近60万个,自然村寨260万个,被列入中国传统村落的4157个村落数量稀有兼具重要保护价值。我国于2012年抢救性地启动传统村落保护工作,经过4年努力,前三批被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的村落已初步建立指导和管理机制,并获得中央财政平均每村补助300万元保护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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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镇如何发展,一直是我国新型城镇化的热点和焦点问题。

  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主任委员、原建设部副部长、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原荣誉主任毛如柏在接受《城市化》杂志采访时回忆说,“在我任建设部副部长期间,就抓了小城镇建设工作,先后赴全国各地调研了100多个镇的建设情况,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比如,广东省根据珠江三角洲经济加速发展的特点,把小城镇建设纳入整个农村经济发展的大格局之中;山东省政府专题研究如何以小城镇为突破口,加快乡村城市化进程。四川和京、津、唐地区进行了一项被称之为“百镇工程”的小城镇建设试点。在沿海及经济发达地区的广大农村,小城镇建设成为凝聚经济实力、扩大发展规模的首要选择;在中部地区,许多小城镇已逐步成为带动一定区域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中心;在西部边远地区,小城镇建设已成为改善生活和生产环境,加强“两个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毛如柏说:“今天的昆山在当时的小城镇建设中就搞得不错,小城镇建设不是一蹴而就,而是要持之以恒。”

  住房城乡建设部部长陈政高指出,在小城镇建设工作中,住房城乡建设部门要与发展改革等有关部门通力合作;要制定特色小镇和重点镇标准并大力开展培育工作,引导各地全国重点镇建设成为县域副中心;加大力度建设基础设施,近期将启动小城镇环境综合整治工程;建立全国小城镇规划建设信息系统,利用电视电话培训方式,争取用2年左右的时间对全国镇长培训一遍;研究盘活小城镇建设用地问题,提高土地使用效率,促进土地集约利用;要研究加大投入的政策措施,大力推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引导社会资本参与。

  贵州大学经济学院院长王秀峰认为,开展培育特色小镇,是城镇化推进过程中,综合考虑人口空间结构,区域承载负荷所做出的战略决策。特色小镇所代表的就地、就近城镇化,是一种低成本的城镇化,避免了规模过大造成的“规模不经济”(规模扩大,而边际效益却渐渐下降),有利于实现人口、资源和生态的协调发展。

  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规划院副院长、城市金融部主任文辉认为在推进特色小镇建设过程中,当前各地在认识上还存在以下5大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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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镇,大战略”是我国著名社会学家、社会活动家费孝通先生率先提出的,充分体现了小城镇在我国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经过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探索与实践,我国关于小城镇建设,已摸索形成了一整套包含长远规划、行政管理、信贷金融支持和文化建设等完整的顶层政策设计。在政策红利的驱驶下,如何防止各地政府、企业和资金出现急于求成,千镇一面,也是需要关注的重要问题。

  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资深研究员李津逵在接受《城市化》杂志采访时说:“我担心的是很多地方的特色小镇建设往往‘自上而下’的力量太强大,而‘自下而上’的力量过于弱小。”

  李津逵表示,今天如果大家还想保护一下乡村的村落,保护乡村的文明,政府最好就离乡村远一点。就像人类要热爱自然,最好就自己住到高楼大厦里,别总是向往生态型的田园住宅。人们越住生态型,离自然越近,对自然的破坏就越大。他十分同意格莱泽在《城市的胜利》中的观点:你要珍爱自然,就离自然远点;你要珍爱农村,就离农村远点。

  但李津逵对我国出现新的乡村自治寄予厚望,他说:“我国农村有望出现新乡绅。”李津逵分析说,其实现在中国的乡村里正在出现一种“新乡绅”,他们是在市场中冲杀出来、获得成功,带着市场经济的理念回到农村,重新组织乡村社会的一些民间领袖。李津逵强调说,所有这些“新乡绅”,都是读新中国的书、受共产党教育成长起来的。他们懂政策、懂市场、又懂得乡村。他们有桑梓情怀,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我在各地见到这样一些人,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乡村的希望。所以,我从这些“新乡绅”的身上期盼着村民自治的新前景。他认为“新乡绅的出现将有利我国特色小镇的发展。”

  被称为“中国传统村落文化研究的拓荒者”,湖南省政协常委、中南大学中国村落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胡彬彬表示,对于李津逵所说的“新乡绅”,应该是乡绅中的良绅,他们根植、立足于乡土社会,以其士大夫的文化精神,影响、作用于乡土社会,上利国家,下益乡民。他们有些人通过读书获得功名,走出乡村,在外为官,在他们年老退休之后,再选择回乡养老。他们深受儒家礼仪教化的熏陶,一向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即便是退隐在野,也不忘教化乡里,热衷于地方公益事业,设义田、修水利、办书院、赈灾民等等。作为一个特殊的阶层,他们具有沟通地方政府与社会的权利和便利,对于地方政府的政策,亦可以代表民众向州县官进言。同时,他们又经常是宗族长,维持着乡间社会的礼仪和秩序。这样一个阶层,在乡村社会实践儒家的“进亦忧,退亦忧”的理念,维系着乡村社会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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