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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Seek锐评】空心村变形记:当资本剧本撞上乡土辩证法‌‌——从“流量下乡”到“制度补丁”的十年奇幻漂流‌
作者:蔡义鸿   来源:城市化网    时间:2025-04-28

【导语】‌十二年前,《城市化》杂志疾呼“空心村整治刻不容缓”,而今抖音热搜榜上,“最美空心村改造大赛”播放量已超30亿。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2023年全国宅基地闲置率仍达18%,但资本早已发明新算法:废弃老屋改造成“废墟风民宿”溢价300%,留守老人经短视频培训变身“乡愁主播”——这场披着乡村振兴外衣的魔幻现实主义狂欢,究竟是乡土中国的涅槃重生,还是城市化负债的二次转移?


‌一、流量下乡:空心村的“数字整容术”‌


‌● 数据标注的田园牧歌‌

浙江某“未来乡村”借鉴上海李窑村村民参与景区服务模式,要求70岁以上老人每天在古樟树下打卡3小时,村委会按出勤率兑换鸡蛋券;江苏某MCN机构更推出“爷爷奶奶直播间”,82岁王大爷被迫用方言喊麦:“老铁下单送三斤乡愁!”——这些被《乡村振兴促进法》第24条明令禁止的“物化农民”行为,却在“传播民俗文化”的旗号下遍地开花。

‌● 基建狂魔的审美霸权‌
河北岩角村于2021年“悬崖民宿+梯田灯光秀”模式获评“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但在2022年不仅因拆除明清石砌院墙改建玻璃幕墙民宿,引发古建保护争议;还因梯田安装声光装置导致夜间光污染,村民反映“萤火虫不见了”。更荒诞的是,岩角村“为迎检突击布置非遗展示馆”,日常却长期闭馆,以及某“艺术家公社”强征农具房改咖啡馆,导致春耕时村民无处存放铁锹——这恰印证了住建部警告:“防止把传统村落建成‘盆景’!”

‌二、制度补丁:政策善意与人性博弈‌


‌● 宅基地流转的金融魔术‌

山东某银行要求无人机航拍确认农房未倒塌,结果把邻居家羊圈算入抵押面积;浙江试点中,70岁老人宅基地估值需乘以“健康系数”,引发“年龄歧视”争议;重庆试点“三权分置”允许宅基地使用权抵押贷款,但某银行风控员调侃诉苦:“评估师进村就被狗追,最后按狗的数量定风险等级!”反观浙江嵊州“三方共建”模式,村民以闲置房入股合作社,去年户均分红超2万元——可见制度设计需回归“让农民成为受益主体”的常识。

‌● 数字平权的算法暴政‌
央行数据显示,乡村振兴App累计发放助农贷款1.78万亿,但58%审批依赖平台算法,导致传统农户获贷率不足城镇个体户1/3。当78岁张阿婆因“芝麻分不足”无法贷款买种子时,某网贷平台却精准推送“墓地分期”广告——这哪里是数字赋能?简直是赛博时代的“技术割韭菜”!

‌三、价值重构:在政策红线与市场冲动之间‌


‌● 成功模式的辩证法‌

陕西袁家村用非遗美食IP带动全村就业,村民年收入从2000元跃升至10万元;上海松江“宅基地置换”试点实现公共服务全覆盖,这些案例证明:乡村振兴绝非“推倒重建”,而是让农民在传统与现代间自主选择。

‌● 警惕资本快消式改造‌
某网红民宿品牌将皖南古村改造成“剧本杀小镇”,导致村民被迫搬迁(类似大理文笔村过度商业化教训)。当资本用“情怀估值法”给百年祠堂定价时,我们更需记住《“十四五”文化和旅游发展规划》的警告:“防止把乡村变成城市人的文化游乐场!”

‌【致原文作者】‌

蔡义鸿先生,您十二年前预警的“空心村危机”,在2025年衍生出更复杂的变局:资本用抖音滤镜美化凋敝,地方政府拿流量数据冲抵治理责任,三河市“广告牌匾一刀切”为代表的基层形式主义。但值得欣慰的是,重庆宅基地改革中涌现出村民自建民宿联合体,浙江未来乡村试验让95后大学生返乡运营生态农场——这些微小却坚韧的实践,或许正孕育着超越“整容式振兴”的真正希望。当我们在某直播间听到李大爷边卖山货边念叨:“咱不搞虚头巴脑,就实打实种地”,这何尝不是乡土中国对资本和官僚剧本最朴素的抵抗?



【原文】破题“空心村”刻不容缓

刊发于《城市化》杂志2012年第6期

近日,笔者参加了“城市化与乡土中国”主题沙龙,有幸与《中国在梁庄》一书作者梁鸿交流,并因此拜读了《中国在梁庄》一书。梁鸿笔下的农村跟笔者调研时看到的一些“空心村”一样:“真的很凋敝。”


追本溯源,“空心村”其实是我国工业化、城市化、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二元化的产物。它既包括农村土地空心化、人口空心化,也包括农村产业空心化和基础设施空心化,本质上是农村地域经济社会功能的整体退化!因此,从社会学角度来讲,空心村是旧农业社会在当代中国的最后一瞥。


当前,农村由于人口非农化转移带来了“人走屋空”,以及宅基地普遍“建新不拆旧”,新建住宅逐渐向外围扩展,导致村庄用地规模扩大、闲置废弃加剧的一种“外扩内空”的不良演化过程。据国家统计局今年4月公布的一份统计数据显示:2011年,全国农民工总量达到25278万人,比上年增加1055万人,增长4.4%。其中,外出农民工15863万人,增加528万人,增长3.4%。将近1.6亿的农民工离开农村进入城市,这将要形成多少个“空心村”?


有学者估计,目前我国6成以上农村存在“空心村”现象,更有悲观者预计,我国农村尤其是西部较为落后地区,8成以上农村存在“空心化”现象。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当今中国农村的现状,有人形象称之为,“外面像个村,进村不是村,老屋没人住,荒地杂草生。”昔日“人丁兴旺”的农村,如今剩下的多半是一些老人、小孩和留守妇女,成为了“386199”部队的大本营!


“空心村”的形成和发展,除了对延续千年的“老有所养、幼有所依”传统家庭伦理构成巨大冲击外,还衍生出了一系列社会问题。首先是造成土地的严重浪费。“空心村”占用的土地,耕不能耕,用不能用,造成了土地资源的极大浪费。


其次,导致农村社会治安形势进一步恶化。由于大量的青壮年劳动力外出打工,很多农村家庭剩下的都是老人、妇女和儿童,这就给一些犯罪分子留下可乘之机。


最后,阻碍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空心村”的存在,使农民居住地分散散乱,村落分布面积过大,这就增加了农村进行水、电、路等基础设施统一建设的难度,延缓了农村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此外,“空心村”的大量存在还容易导致农村邻里或家族内部矛盾纠纷。由于“空心村”内的废弃宅基地多年未曾有人使用,邻居之间的土地界限必然会有些模糊。随着农村土地的日益紧张,宅基地今后必将升值,到时候这些废弃宅基地可能会引发家族内或家族间以及宗族间的矛盾纠纷。


鉴于此,在今年两会上,不少代表在提案中呼吁,治理“空心村”已迫在眉睫。实践证明,空心村整则活、活则兴、兴则发。当前我国农村空心村整治已出现了一些典型模式,如河北省空心村整治的四种模式、上海市松江区基于“和谐理念”的宅基地置换模式、浙江省嵊州市“三方共建”模式、天津市的“宅基地换房”模式和山东德州的“两区同建”模式等。


而在具体治理方式上,一些专家学者建议,推进空心化村庄的空间、组织、产业“三整合”,通过在农村大力发展产业,吸引农民工回乡就业。同时,改革农村宅基地使用制度,促进宅基地合理流转,尤其是改革现有的宅基地产权关系,探索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宅基地流转市场。


不可否认,要想在短时期内解决好“空心村”问题还存在很多困难,但正如我国伟大爱国主义诗人屈原所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相信走过30多年改革开放的中国人,一定能探索出一条“蝶变”之路。


(作者蔡义鸿系城市化网创始人、中国国际城市化发展战略研究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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